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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林视点:服着兴奋剂破世界纪录

Frank Sieren2016年2月21日

20年后才爆出,中国曾经的长跑健将、奥运冠军王军霞服用了禁药。而德国之声专栏作者泽林认为,如今国际田联几乎无暇顾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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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lanta Olympische Sommerspiele 5000 Meter Frauen
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dpa/E. Reinke

(德国之声中文网)艰苦训练、干海马粉和龟血--马俊仁曾说,这是中国长跑健将王军霞打破世界纪录背后的秘诀。1993年,王军霞在斯图加特的世界田径锦标赛上同时打破了一万米和三千米的世界纪录。当时,这个突如其来的成绩也令人生疑。如今,一封20多年的旧信浮出水面,王军霞在信中抱怨道:我被强迫服用了禁药。她表示,她和其他田径运动员们被教练马俊仁强迫,大量服用违禁药物。

即便是在当年,马俊仁就以严厉作风著称。信中说,那些直接把马俊仁发给禁药扔掉的队员不仅遭到了马的毒打,而且还被强迫注射违禁药品。"我们是人,不是牲畜。"这些女运动员同时担心,因为服用兴奋剂而影响国家声誉。国际田径联合会(国际田联)宣布,将与中国田径协会一道,对信件内容的真实性进行审核。

受良心折磨的中国运动员

这样一来,中国就有了一件堪比90年代德国"电信车队"(多名队员在环法自行车大赛中服禁药)的丑闻。不过两起事件有三个区别:首先,与王军霞及其队友不同,在德国,没有一位自行车运动员感觉受到了如此严重的良心折磨,以至于要冒着有朝一日可能被公诸于世、惹怒党国的风险,以书信形式排忧,这些("电信车队"的)自行车手更多是因为受到了外部压力,而在事件发生10年后承认错误;其次,与这些中国女运动员们不同,在西德从来没有听说过一起运动员被逼迫服用禁药的事件;另外,与中国不同的是,在(德国)这些禁药丑闻中,国家没有扮演任何角色。

这封信中颇具意味的一点则是这些女运动员们知道,服用禁药是错误的。从美国人阿姆斯特朗(Lance Armstrong)到德国的乌尔里希(Jan Ullrich)再到丹麦人里斯(Bjarne Riis),都听到这样的表态。只有在东窗事发之后,才有懊悔。"我深深地后悔",丹麦人里斯在2015年秋天说。而他是在1996年服用禁药、为"电信车队"取得了环法自行车大赛的冠军。国际自行车连盟(UCI)在对待里斯的行为时,表现地也相对放松。UCI没有取消他的冠军头衔,因为服用禁药的追诉期是8年。

Frank Sieren *PROVISORISCH*
德国之声专栏作者泽林(Frank Sieren)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dpa/M. Tirl

更多世界纪录值得质疑

国际田联也不会采用王军霞的自白,来澄清事实。因为澄清事实就需要也对自己的过往进行审视。美国田径运动员乔伊娜(Florence Griffith-Joyner)自1988年起至今保持着女子100米的世界纪录,她同样曾被指有服用兴奋剂嫌疑。在夺冠十年后,年仅38岁的她因为癫痫猝死。而其死亡原因是否与类固醇(禁药一种)有关,一直没有得到澄清。

早在千禧年时,当时国际田联的德国副主席就曾经提出过一个聪明的建议:应将所有可能是服药所得的世界纪录存档归零、在新的千年重新开始。然而当时美国方面反对,毕竟这将会严重影响其金牌纪录。这个聪明的建议没有落实,这有些不可思议,这似乎已经是认错认得太多了。如今,位于摩纳哥国际田联自己已陷入丑闻泥潭,以至于根本无暇顾及中国的(马家军)事件。由于腐败嫌疑,阿迪达斯和雀巢都不愿再当国际田联的赞助商。

无暇顾及中国

前国际田联主席(1999年-2015年)迪亚克的儿子帕帕·迪亚克本周也处于重压之下。父子俩人如今都被指敲诈,向运动员们表示可以用钱让阳性药检的结果消失。目前,国际刑警组织正在搜寻帕帕·迪亚克的下落。如果北京的利益相关者想澄清事实,因此允许发布这封信,那么现在的时机再好不过。如今,国际田联自己已经火烧眉毛,根本顾不上中国那边的星星小火。

德国之声专栏作者泽林在北京生活了2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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