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版反轉劇!聖戰分子投奔政府成臥底
2016年11月5日(德國之聲中文網)沙伊克赫的故事充滿了自相矛盾的地方。它講述了一名青年人逐漸極端化並成為聖戰分子、後來又為國家的情報機構工作的過程。讓我們按照順序從頭講起。
沙伊克赫現年41歲,成長過程同加拿大其他兒童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至少這是第一眼得出的結論。他在多倫多上一所以多元文化著稱的學校,但同時,他也去一所非常嚴格的古蘭經學校。成年後參軍,他也是各種舞會派對的常客。可是突然間,沙伊克赫變成了"再生"的穆斯林,開始時對宗教的篤信轉變成狂熱的追求。
還在孩提時代,多元化學校同伊斯蘭教育之間的巨大反差就引起過他的注意。在多元化學校,老師親切關照學生,在古蘭經學校,老師用棍子打手心。當他12歲得以離開古蘭經學校時,他真是心花怒放。之後他開始對軍事感興趣。
叛逆少年的他趁父母不在時搞了個狂野舞會,但突然間冒出一個叔父,他對舞會什麼的這一切很生氣,沙伊克赫後來對德國之聲說,"他看到白人青少年手裡拿著啤酒,抽著毒煙,說,我玷污了這個家庭,損壞了它的名譽。"這個叔父把舞會的事情通報給了其他親戚。
"我找到了宗教"
怎樣才能修復這一切呢?"這一背景下,我找到了宗教。"他聽說過,一些做了壞事的少年前往巴基斯坦進行4個月的精神之旅,其目的是為恢復名譽。於是他也動身前往巴基斯坦。
在巴基斯坦的經歷改變了他的一生。一天,他遇見身穿穆斯林長袍、留著長長鬍子的一群男性,他們都佩帶了武器。那是1995年,他們都是塔利班成員。宗教加上重型武器的這一組合,深深吸引了他,他自己不就是既接受了宗教教育、又有軍事愛好的那類人嗎?"我立刻被他們吸引過去"。
回到多倫多之後,他開始注意並贊賞阿富汗塔利班的戰鬥成果。只要是將"懲罰非教徒"掛在嘴邊的穆斯林,他都會同他們交朋友。現在,他也留起了長胡須,穿起長袍,感覺的確不一樣了。"人們看我的時候都充滿了猜疑,眼神含著恐懼。我感覺很好。"一次,他同其他十來個同道對一名男性耀武揚威,只因為這人對一名新來的開了句不該開的玩笑。"我們告訴他,如果他再欺負人,就把他家燒掉。"這伙人當中有3人先後都去了巴基斯坦或葉門,後來同他們失聯了。
9.11成了轉折點
9.11事件發生。開始時,沙伊克赫把這一事件當成了襲擊的勝利。但不久後,他便轉變了思想。一位朋友問他,怎樣解釋殺死了那些無辜的人?霎時間,"我突然無言以對,在數秒鐘裡我明白了,發生的這一切是錯的。"
此時,沙伊克赫的聖戰情節已經減退。他開始談戀愛並結婚。"咱們直說吧,現在我更願意性愛。"他是在暗指聖戰圈內對性慾的壓抑。9.11讓他的神學思想也產生了轉變。他希望去一趟中東。他去了。在敘利亞,他同家人一道接受了1年半的宗教課程。老師"逐字逐句講解每一行古蘭經,我們聖戰者經常引述的段落。伊斯蘭狂熱宗教的那些理論在老師面前不攻自破。"
兩年後他回到了加拿大。從新聞節目裡沙伊克赫獲知,以前古蘭經學校的一名同學因涉嫌恐怖襲擊而被逮捕,他受到很大震動,"我們同窗多年,曾一起玩汽車,現在卻成了這樣的結局。"他到加拿大情報局CSIS去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報局則很快對沙伊克赫的人生經歷表現出興趣,於是雇傭了他。
情報部門最重要的證人
從此之後,掌握情報和整理情報成了沙伊克赫的新工作。從前的朋友圈裡,沒有人知道他離開了聖戰隊伍。當他為情報局出差前往敘利亞時,許多熟人還以為他為聖戰使命奔赴敘利亞呢。一項偵查工作耗時兩年,其中7個月作為線人打入了一個計劃在多倫多搞襲擊的恐怖組織,該組織還計劃衝擊加拿大議會。最後加拿大警方拿出3噸炸藥作為證據。但在法庭上,沙伊克赫則遇到了麻煩。許多穆斯林社區裡的人譴責說,就是沙伊克赫煽動了這些襲擊案。他們還指責說,沙伊克赫見錢眼開,可以收買。
這些指責讓沙伊克赫難以承受。他開始服藥,後來變得離不開藥。他回憶道,"我去了麥加聖地,對真主祈禱。我想,我做的對,可結果為什麼會是這樣?"
這個策劃襲擊多倫多的恐怖小組裡有11人被判決,大部分都是建立在沙伊克赫的證詞基礎之上。他還熱衷著情報工作這門學問,上大學學習了同恐怖主義作鬥爭的學科,目前在英國撰寫論文。他的自我認同裡,現在包括:更深地體察事物、所有的事情都要思考兩遍。拯救他的也許正是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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