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牛奶配額制 誰喜誰愁

（德國之聲中文網）4月1日起，歐盟牛奶配額制正式終結，奶農們擔心乳品價格會繼續下滑。德國聯邦奶牛飼養協會主席沙伯爾（Romuald Schaber）周二在接受西德意志電台採訪時表示，目前生乳的價格已經低到了令很多奶農無法支付成本的地步。他估計，在配額制取消之後，牛奶的產量還會繼續增加，價格也會相應地繼續下跌。

牛奶配額制是怎麼產生的？

歐盟牛奶配額制走過了31年歷史，最初設立時的初衷是保護乳業，通過設立產量上限尋求供需平衡。上世紀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歐洲牛奶產量嚴重過剩，出現了所謂的"牛奶海"和"奶油山"現象。當時歐盟的前身歐共體對此採取了一些應對措施，包括在12月出售低價的所謂"聖誕奶油"，向前蘇聯出口奶油等。1984年，牛奶配額制應運而生。該機制最初計劃只實行五年，但後來又一再地被延長。

配額制有何作用？

該機制的主旨就是限制牛奶產量。奶農只要產量超過相應的規定上限，就必須支付罰金。據法新社援引歐洲奶業協會（EDA）報導稱，在過去幾年裡，除了德國等部分國家之外，牛奶配額制本來也並未在全歐盟內得到充分利用。這就是說，從整個歐洲來看，市場的調節機制早已經在發揮著比宏觀調控更為重要的作用。

為什麼現在要取消配額制？

這一機制雖然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奶油山"和"牛奶海"的再次出現，但另一方面，根據德國聯邦農業部的評估，這一機制並沒有真正起到保護奶農收入平穩的作用。相反，在過去30年中，生乳每公斤的價格仍然存在幅度達到20歐分的波動。許多小型奶農農場無法維系生計被迫關門。據德新社報導，德國牛奶供應商的數量已經從1984年的36萬9千家減少至今天的7萬7千家。與此同時，全球乳品需求量卻在大幅上升，這是歐盟委員會解釋取消配額制的主要理由。

取消配額制對普通消費者意味著什麼？

歐洲奶業協會總幹事、德國農業專家安同（Alexander Anton）認為，配額制的終結不會對超市貨架上的牛奶製品價格產生"絲毫影響"。歐盟委員會也持類似觀點，認為根據以往經驗來看，牛奶收購價格和終端消費價格之間並沒有必然聯繫。即使奶農將牛奶出售的價格再被壓低，消費者購買的乳製品也不見得會變得更優惠。根據歐盟的統計，在2014年下半年，牛奶收購價格在德國降低了11.7%，而終端消費價格卻在同期上漲了4%。

取消配額制帶來哪些擔憂？

來自綠黨的歐盟議會議員、奶農霍伊布赫（Maria Heubuch）認為，如果沒有更好的政治機制來取代配額制的話，那麼目前已經存在的"小型奶農農場消亡"趨勢還會繼續蔓延："牛奶供應商將被迫選擇擴張，或者是放棄。"德國聯邦奶牛飼養協會已經作出預測，牛奶產量會增加2%到5%。德國電視一台周二的相關報導稱，飼養奶牛數量少於120頭的小型奶農恐怕今後要為其生存擔憂了，因為單純靠出售牛奶是不足以支付營運成本的。

配額制的終結又帶來哪些希望呢？

市場的去官僚主義化和自由化。奶農不再有配額制這個"緊箍咒"，可以自由決定企業產量和營運。也許未來歐洲人的牛奶飲用量不會再繼續增加，但是其他衍生產品的需求量還有發展空間。歐盟委員會認為，市場發展預測前景仍然樂觀，尤其是乳制加工品，比如乳酪，當然還有用於營養補充品、運動食品和節食減肥產品等的乳製成分，都有著較好的增長空間。德國農戶協會（DBV）稱奶農將享有更多"企業自由"。

歐盟以外國家在該領域發揮怎樣作用？

影響會越來越大。在過去數年裡，根據歐洲奶業協會的統計，雖然西方國家的人均乳製品消費量有輕微降低，但是全球總量卻大幅上升。歐盟專家期待，未來在比如非洲這樣的地區新興中產階級形成之後，乳製品的銷量會出現有力增長。而目前，中國已經是一個重要的乳製品進口國。歐洲奶業協會總幹事安同說，僅僅中國放鬆對計劃生育的限制所帶來的乳製品消費增量，就有可能達到整個奧地利的牛奶總產量。16641113